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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月枇杷香

 

文/周勇

初夏,散步到贴沙河绿道上,忽然被一棵枇杷树吸引了目光,只见满树澄黄的枇杷果,仿若颗颗龙眼,在枝头晃动着,一下子把我的思绪牵引着,回到故乡的山野间。

故乡的五月,正是枇杷上市季节。孩提时的我们,喜欢去山野里寻枇杷,采枇杷。枇杷是树龄越老结果越多,也越香。它的果子又不易掉落,整枝摘下来须得爬树,这个时候,身材瘦小灵活的就占优势了。我虽然瘦,却不灵活。爬的树不险不高,所以到手的枇杷却不是最大最甜的那一种。故而常常捞不到“甜头”。自然,那些摘到上好枇杷的伙伴们也不小气,总是把他们冒着危险摘到的澄黄果子慷慨相赠,于是,大山间,常常会响起我们得胜归来的欢声笑语。

真的,摘来的山枇杷,在我们眼里才是最香甜的!

说到野枇杷,古人也是欢喜有加的。白居易有首《山枇杷》就深得其妙:“深山老去惜年华,况对东溪野枇杷。火树风来翻绛艳,琼枝日出晒红纱。回看桃李都无色,映得芙蓉不是花。争奈结根深石底,无因移得到人家。”在诗里,白诗人念念不忘的东溪野枇杷,却似一个世外仙葩,扎根深石,远离人烟。因为绝世独立,故而让诗人垂涎,爱之恋之,而又空怀牵念。虽然我不知道最终诗人得到了几颗可啖,其实想想也是够美的了。

好吃的,却不一定非得吃到它,看着也是美的。这也是这首诗令人惊艳的地方。

是的,我们寻找枇杷的过程也是艰辛的,而又是奇妙的。山野枇杷,往往在深山溪谷边,地势比较险要。欲摘之而不得,后悔没有拾得长杆,后悔手太短了,心里那份遗憾,往往会思之漫漫,想之难眠。那种滋味,不是大人所能理解的。

实际上,枇杷不仅味道好吃,甜香可口,温润熨帖,也有着独特的观赏价值。记得小时候,外公家的院子里就有几棵枇杷树,大约有10余年了,结的果子着实饱满圆润,看上去色泽十分鲜亮。小舅说,等到枇杷黄得更可人,大约就好摘了。大舅在旁边说,看看树枝儿被果实压弯了腰,这就可以摘了。我虽然很想吃,却也只好忍着。每次去外公家,就搬张椅子去园子里看看。成熟了的枇杷又圆又黄,“被野老、相扶入东园,枇杷熟”,我想象着辛弃疾的词句,心里泛起那种欲摘之而迫于身为外客摘不得的惆怅,就差念几句阿弥陀佛来开解了。

这个时候,我小舅扛着一架梯子跨进菜园,说“摘枇杷了”,那一句话仿佛蜜汁一样香甜。顿时点亮了我的期待,将我从苦苦思盼不得中解救出来。小舅特意让我爬梯上树去摘取枇杷,那一瞬间,我的满足感爆棚了,仿佛自己就是一个得胜归来的大将军。当然,小舅才是诸葛亮军师。我手里拿着一大串枇杷,把它送到外公手上,说;“真甜,外公吃个大的!”

那么枇杷都是甜的吗,不是的,它是酸中带着甜。带着生活沉淀的味道,一路走过秋日的霜凌,冬日的寒冻,早春的冷雨,再芬芳于夏日的枝头。它是一路披风带露走过来的。唐羊士谔《题枇杷树》写道:“珍树寒始花,氛氲九秋月。佳期若有待,芳意常无绝。袅袅碧海风,蒙蒙绿枝雪。急景自馀妍,春禽幸流悦。”这首诗显然写出枇杷成长的过程,它是浪漫的,诗意的,自然,也蕴藏着生命拔节的蜕变与不易,故而它的果木中独备四时之气。

除了欣赏价值和口腹之实,枇杷还有着不错的药用价值。能够消食止渴。枇杷中含有的有机成分能够刺激消化腺分泌,可增进食欲,帮助消化、吸收,有助于改善消化不良。此外,还有清热、生津、止渴的功效。

枇杷中还含有苦杏仁苷,有润肺、止咳、去痰的功效,适用于各种咳嗽,尤其黄痰患者适量食用有很好的缓解效果,时下药店里各种“枇杷露”是止咳妙药。枇杷中还含有比较丰富的β-胡萝卜素,对于保护视力和促进儿童的身体发育有着重要作用。

曾想,枇杷有别名吗,为什么叫“枇杷”而不是“琵琶”?

枇杷的别名:芦橘、金丸、芦枝。蔷薇科、枇杷属植物,枇杷原产中国东南部,因叶子形状似琵琶乐器而得名。市面上主要分为白色及橙色两种,称“白沙”(白枇杷)及“红沙”(黄枇杷)。当中白沙甜,果型较小;红沙较酸或颇酸,相对较大。每个枇杷果子内有五个子房,当中一至五颗发育成棕色的种子,人工开发的无籽品种则无种子。

目前,有名的枇杷品种是杭州余杭的塘栖枇杷。据史书记载,早在隋代就开始种植枇杷,已有1400多年的历史。塘栖枇杷始种于隋,繁盛于唐,极盛于明末清初,自唐代起被列为贡品。苏东坡在杭州任刺史,有“客来茶罢空无有,卢橘微黄尚带酸”,张嘉甫问他:“卢橘是何物也”,苏学士回答:“枇杷是矣。”

李时珍在《本草纲目》中记载:“塘栖枇杷胜于他乡,白为上,黄次之。”《杭县志稿》中更有详尽记述:“塘栖为杭州之首镇,土地肥沃,物产丰富,凡镇周围三十里内皆为枇杷产地。有塘栖专产而它处不及者记之,以见生植之美。”

由此可见,浙江一带作为枇杷故乡,确实不是浪得虚名的。每到五月塘栖枇杷上市,住在余杭的妹妹妹夫总会打电话相约我们一家去摘枇杷,说再不去就吃不到贡品白枇杷了!

思及此,不由得停下五指,将键盘看着是塘栖这块宝地,想象着去仁和镇还是崇贤镇,在何处山乡寻一块挂满枇杷的原野,去重温小时上树打枇杷的童趣,那真是太过瘾了!

又想起一则趣闻。白肉种枇杷肉质玉色,古人称之为“蜡丸”,宋代郭正祥写道:“颗颗枇杷味尚酸,北人曾作荔枝看。未知何物真堪比,正恐飞书寄蜡丸。”古代北人不识荔枝,不识枇杷,今人应该不存在了吧,毕竟当今物流那么快捷。应该是今人笑古人孤陋才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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